道光三年夏,道光帝盯着御案上的《蒙古草场沙化急报》,朱笔在“沙化速率八分”处停顿——这数字比三年前僧格林沁反对算筹时多出五分。案头《嘉庆朝治世光谱图》的金线已褪色,“宗室自食其力率”曲线在道光元年达到峰值后,正随着算筹禁令缓缓回落。他指尖划过“满蒙汉匠人共治”的先帝批注,墨迹在“汉”字处有被朱砂改过的痕迹,那是嘉庆二十五年松涛阁走水前的最后修改。
“皇上,僧格林沁求见,”随侍太监递上鎏金算筹笺,边缘“满蒙一体”纹样的包浆下,隐约可见父亲索特纳木多布斋的私印残痕。道光帝想起三年前早朝,僧格林沁激烈反对宗室积分制时,袖口也曾闪过类似的磨损——此刻他袖口的破口,与绵志密报里“蒙古铁骑试种沙柳”的记录吻合。
“宣。”道光帝摸出先帝赐的算筹镇纸,冰凉的玉石刻着“以数治国”四字,与僧格林沁佩刀的蒙文誓词“算筹为盟”形成微妙对仗。九岁那年在南苑,他亲眼见先帝将算筹塞进僧格林沁掌心:“蒙古的草场,也要用算筹量。”少年攥筹的指节发白,却把“杀贼”二字刻进了筹身。
僧格林沁进殿时,算筹袋与佩刀相撞的声响比往日轻。道光帝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不是蒙古刀,而是先帝赐的算筹丈量仪——铜制刻度间嵌着细沙,与《蒙古水文光谱图》上的科尔沁沙粒一致。“臣请用松涛阁旧法丈量沙化边界。”筹身蒙汉双文“挡沙”的刻痕犹新,底部“索特纳木多布斋”的私印却被磨去棱角。
“准了。”道光帝的朱笔落在“算筹入塞”四字上,却在“汉”字旁顿了顿。内务府密报里,章佳氏商团的沙俄贸易清单上,“算筹”与“牧草种子”的采购量异常接近——他不知道这是通敌证据,只觉得牧草与算筹的关联可疑。“用满蒙匠人,不许汉人吏员插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先帝晚年的迟疑。
申时,道光帝翻开林则徐的《漕运实时光谱图》,江南的蓝色漕船在黄河流域突然变浅——那是僧王府截留漕粮的区段。户部尚书的算盘声算出截留折银廿七万两,恰好是购买松涛阁固沙柳种的预算。他想起陈有福曾说“算筹能算出每粒沙子的分量”,此刻却算不出满蒙贵族的贪欲。
“皇上,”禧恩捧着西洋钟表进殿,“僧王侧福晋生辰,章佳氏献‘满蒙和璧钟’。”钟摆算筹纹样的“万寿无疆”四字间,隐约可见齿轮咬合的缝隙。道光帝忽然想起松涛阁走水那晚,救火兵丁汇报“火器库算筹模型融化”的细节——眼前的齿轮,竟与算筹模型的模数分毫不差。
子夜,懋勤殿的烛光将《盟旗草场复旧计划书》照得透亮,“章佳氏商团”的火漆印在背面映出沙俄双头鹰轮廓。道光帝摸出先帝的算筹怀表,表盖内侧“算筹不止”的字样被油脂污了一角——那油脂,与禧恩袖口的油痕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僧格林沁的幕僚巴特尔,曾在汇报时沾过同样的油渍。
“传旨,”他对着烛火呵出白气,“让军机处查章佳氏商团的牧草采购单,给绵志送算筹刻刀。”随侍太监退下时,袍角带起的风掀开《光谱图》,江南蓝色与蒙古黄色在黄河处僵持——像极了今早僧格林沁算筹袋与佩刀的碰撞。
卯时,道光帝看着铁骑队出京,算筹袋在晨雾中闪着微光。他知道那些算筹刻着林则徐的固沙公式,却不知道绵志在筹身刻了求救密文;他批准“满蒙匠人”入塞,却不知道数据房吏员已混在其中。御案上父亲的字迹“算筹如水”被晨雾洇湿,他提起朱笔,将“禁止汉人算学吏”涂改为“满蒙汉匠人协理”——墨迹未干,窗外更夫敲着新号子:“算筹分三色,黄沙不认人。”
算筹镇纸的阴影里,道光帝看见自己的指尖在发抖——不是因为决策,而是因为意识到:他算得出沙化速率,却算不出满蒙贵族的算筹里,藏着多少沙俄的齿轮;他能批注算筹入塞,却无法批注人心的向背。而这道改注,或许只是帝国沙漏里的一粒细沙,能否堵住溃堤的洪流,唯有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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