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前世片段四

    “你疯了，那孩子还不到三岁，他根本不可能经受得住这种实验，这不需要试，这没有意义，一点意义都没有，没有。”

    方可抓着对方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咆哮，却只是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推开。她踉跄几步，撞到墙壁，扶着墙壁站稳身体又不甘心的追过去

    “齐广峰，j博士下过命令，不能用16岁以下的孩子做实验。实验者必须自愿，你……”

    “方可，”对方耐心告罄，停住脚步讽刺的俯视那个喋喋不休的女人

    “你说的那些都是老一套，现在实验室是我父亲说的算，你该早点认清事实了。而且那么多次试验累积下来的经验告诉我们，越小的异能者有越大的潜力。”

    “就算这样……”还想争辩的人被对方粗鲁的打断

    “你得有点觉悟，为了所有人，牺牲一部分是值得的，收起你无用的善心，否则就滚。”

    “不……不……”方可捂住脸，不能接受和无能为力让她痛苦的低喃，周围的实验员或冷漠或同情，却没有任何人上前多说一句。

    “都愣着做什么，实验设备检查，实验体检查，7号试剂准备，各人员就位。”

    “实验设备检查完毕。”

    “实验体状况正常。”

    “试剂准备完毕。”

    “就位完毕。”

    有条不紊的一切都像是一场严谨的拯救人类未来的大实验，方可耳边传来那些熟悉的声音，实验仪器滴滴滴的声响敲打着她的耳膜，真实，又那么不真实。

    这曾经是她满心投入又心怀自豪的阵地，她听过无数的哀嚎，但她从来不会退缩不会胆怯不会后悔，因为她知道自己所做是为了正义，为了人类，为了未来。

    但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些实验者的嚎叫声那么割人心肺，他们痛苦扭曲的身体那么让人恐惧，不甘愤恨的眼神，痛苦祈求的眼神，麻木空洞的眼神……是了，当实验者变成实验体开始，一切都变了。

    痛苦挣扎的人再也不是为了正义为了未来自愿献身的人，他们只是为了生存，为了家人，迫不得已的人；他们只是被许诺的虚无美好哄骗的挣扎求生的人；他们只是被莫须有罪名追捕不甘愤恨的人；他们只是无辜的人。

    什么为了全人类牺牲是值得的，这只是谎言，没有人该为全人类牺牲自己，只要他不愿，他就不该接受这些，这样的使命不该以欺骗以强迫的方式赋予，不应该的……

    她抬头，看着那个小小的身体被插满仪器投入没顶的试剂中，那张恬静沉睡的脸在蓝色的液体中开始扭曲，小手小脚痛苦的颤抖，挣扎的气泡越来越多，这场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的实验，赋予这个年幼孩子的不是全人类的希望，他得到的，只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