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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新月娟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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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神台上,雷电隐退,阳光普照。

    天葵子和姬贤长舒了一口气,姬贤不无得意,用讨好的口吻道:“有我的神力相助,玉帝应该听到你的申诉了吧?”

    “好吧,我替大头陈谢谢你。”天葵子睥睨一眼,不禁笑了。

    二人开心地下了祭台,迎面一辆宫车徐徐而来,在他们的面前停驻。接着,丰大总管下了宫车。

    一见丰大总管,天葵子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自从姬贤被免了官职,她也搬出了皇宫。在这期间,柴荣似乎忘记了他们,他显得雄心勃勃,由赵匡胤负责,整顿出一支强悍无比的精锐军队。正如天葵子所言,柴荣擅长武人治国,整肃军纪之后,他又开始了西征。马蹄铮铮,缁车辘辘,从春碾过夏,转眼又过秋。

    紫苏考虑再三,选择留在皇宫伺候皇后。她很少出现在姬贤的画坊,每次到来,她的脸上始终淡淡的。姬贤叹息说,因为他,紫苏一定在宫里受了委屈。天葵子却隐约觉得,紫苏是对姬贤回归原样感到失望吧。

    与他们接触频繁的,就是这个丰大总管了,显然他又来劝说她了。

    果然,丰大总管一脸焦虑之相,苦口婆心道:“天葵子姑娘,皇上已经收复蜀地,就要回来了。你应该回皇宫了吧。老奴在这里求你了,就跟我回去,不然奴才在皇上面前不好交代啊!”

    天葵子冷笑一声:“皇上用法太严,替他做事,稍有不慎,不是免职就是极刑,我和姬贤算是逃过一劫吧。皇宫就是囹圄,我哪敢自投罗网?”

    “姑娘别说一时气话。”丰大总管好脾气,继续耐心道,“你朝皇上一通顶撞,他除了生气,摔摔东西,还能拿你怎么着?老奴当了几十年宫差,自然学会察言观色,在皇上眼里,你和别的女子不一样,他自然待你不同。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皇上的气早消了,回到皇宫一看,怎么不见了天葵子?皇上回头质问老奴,这一年天葵子在干什么?不休说老奴这个大总管的位置,怕是脑袋都搬家了。”

    天葵子回答道:“我自行离宫,皇上他是知道的,与大总管无关。如果他真问起,大总管就说,天葵子在外面过得好着哪,不愁吃不愁穿,还有小狗小鸡做做伴,这种神仙似的日子,比皇宫好上一百倍,不会再回去了。”

    天葵子说完,甩开袖子独自往前走。丰大总管正要跟上去,始终沉默的姬贤突然拦住了他。

    姬贤抿唇,勾起一缕笑。

    “我说大总管,既然天葵子不愿回去,您就不要三番五次费口舌了。有空来我画坊坐坐,看上哪幅画尽管说,我给您优惠打折。”

    “老奴哪有姬大人的闲情逸致?”丰大总管敷衍道。

    姬贤纠正:“是姬先生。”

    “对对,姬先生。”对眼前这位昔日的中书侍郎大人,丰大总管既生气又无奈,“老奴也纳闷,怎么每次见到天葵子姑娘,总有姬先生在场?”

    姬贤狡黠地眨眨眼,调皮道:“我如今是天葵子的贴身护卫。”

    丰大总管意味深长的嘿嘿一笑,半是警醒道:“宫里可是还有紫苏姑娘,她的三年守孝期就快满了,姬先生这贴身护卫当不长。还有,姬先生还是谨言慎行些为好,可别惹皇上不高兴。”

    姬贤满不在意的一笑:“我一介平民,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回去好好想想,该怎样向皇上解释。记得有空来画坊闲坐,给您画幅小画,保您满意。”

    丰大总管被晾在道上,眼望着姬贤追上了天葵子,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去,似有所悟,不免自言自语:“会不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我该怎样向皇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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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寒料峭,雪舞飞扬,开封城却沉浸在欢腾热闹之中。鞭炮齐响,车轱辘声马蹄声交织一片,人们沿道而立欢呼雀跃,以隆重的礼节迎接柴荣率军凯旋而归。

    天葵子站在欢迎的人群堆里,她将围帛兜头而裹,只露出一双闪亮的眼睛。

    柴荣的队伍正在浩浩荡荡经过,士兵们的脸上褪去了远征的积云,他们精神矍铄,神采飞扬,仿佛只要他们的皇上发布战争的号令,他们随时准备冲锋向前,绝无后退。

    不久,她便望见柴荣了。

    他依然神情端凝,金铠金甲,恍如天神降临。彼时有风,扬起轻飘的雪花,掠过他的发缕。他的目光漫漫而来,她拉紧了围帛,于是在擦肩的瞬间,他并未认出她。她转身离去,而他继续前行。

    天葵子回到姬贤的画坊。

    姬贤将火炉子搬到天葵子的面前,端上一碗热茶,然后依然画他的画,一边闲闲地与她说着话。

    天葵子嘴里应着,神情却有些恍惚。她失神地望着姬贤专心作画,心想,去年柴荣北伐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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