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是被冻醒的。
很诡异,因为现在是大夏天,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杜宁却冷得全身鸡皮疙瘩直起。
杜宁穿的是西装,从陈路阳家出来的时候,外套挂在手上,现在自然是没有了,只剩下衬衫了。
他刚醒,脑袋有点疼,眼睛有些模糊,眨了好几下,清晰些了。
空气中飘荡着刺鼻难闻的汽油的味道。
杜宁怀疑是不是自己昏过去之后,那些人又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杜宁眼睛清晰之后,他四处张望自己被困的地点。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工厂的厂房,废弃的大型机器七倒八歪到处都是,阻挡了杜宁的视线。厂房的顶非常高。在杜宁的四周,有许多在夜色中泛着灼灼青光的,锈迹斑斑的大柱子,用来支撑房顶。
杜宁猜自己应该就被绑在其中一根柱子上。他身上缠着好几圈绳子,勒得他很疼。
柱子上的表面都是皱起的生锈的铁皮,杜宁试图通过摩擦来割开绳子。
但他失败了。
绳子有没有动静杜宁不知道,但铁锈磨得他火辣辣地疼。
一阵风吹过,屋顶知嘎吱嘎响,杜宁仰头,非常担心房顶塌下来。
这里应该是危房。
杜宁用鞋后跟踹柱子,柱子发出闷厚的响声,在寂静的厂房里,传得格外远。
杜宁推测厂房占地面积应该很大,那就不可能是在市区了。市区地价太金贵,无论是哪里都不可能荒着这么大一块地。
杜宁的斜后方断断续续传来滴水的声音,一滴,一滴,清晰无比。
杜宁听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有人吗——?”杜宁喊道。
他的声音一直回荡,但没有人回应他。
杜宁又喊了一次,这一次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杜宁嗓子嘶哑得厉害,喉咙见还有丝血腥味。
看来是很偏僻的地方,就算喊叫也不会有人的地方。
杜宁脚下踩的是杂草,密密麻麻,长得很旺盛。
这里荒废很久了。
月亮似乎变成绿色的了,微弱的月光从高高的小窗户中透过来。杜宁看见身后的墙壁上铺满了涂鸦彩绘。
画的是鬼!女鬼!
杜宁惊得一抖,呼吸越来愈重。
涂鸦中的女鬼长舌红眼,黑发白衣,满脸狰狞,似乎随时要从墙上出来,扑向杜宁!
寒意慢慢爬上杜宁的后背。
他不敢再看,连忙将头转到另一边。
另一边的墙上也是鬼!
以前他是个无神论者,可如今他都穿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酷似婴儿凄惨哭声的野猫叫声越来越近,似乎已经来到了杜宁的身边。
杜宁的心越沉越下。
他已经不敢说话了,甚至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借着月光,杜宁看见一只黑猫,睁着深绿色的大眼睛,慢慢向他爬过来。
原来真的只是猫,杜宁松了一口气。
杜宁的后背衬衫后背被冷汗打湿。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那野猫尖叫一声,嗖地转头跑掉了。
杜宁呼吸一滞。
以前听老人家说过,猫有阴阳眼,能看到鬼魂。
杜宁额头上的脑门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淌入脖子。
他的拳头慢慢我成拳状。
时间仿佛开始凝固一样。
杜宁不敢回头看,他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一只冰凉的手放在杜宁的左肩上。
杜宁心里的害怕到达顶点,求救饶命的话也说不出来,脑子变得一片空白,身体轻微地颤抖。
“颜少爷。”
鬼说话了。
颜少爷?!
宋容成身边的人这么叫他!
杜宁一个激灵,转头一看,是个人!是个男人!
杜宁全身一软,大口大口呼吸空气。
当看清男人的脸后,杜宁又觉得世界不太美好了。
虽然是人不是鬼,但这个人就是刚才把自己迷昏的人。
通俗来说应该也就是绑架他的人了。
“你要什么?”杜宁问,身体不由自主紧绷。
杜宁就不打算和绑匪说什么“你放了我吧,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之类的话了。
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颜少爷,我是少主的人。”男人低声道。
“什么东西?!宋容成绑的我?”杜宁瞪大了眼睛。
“不是少主。”男人东张西望,“来不及多说了,我得先走了,少主很快就到,颜少爷放心。有一点要记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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