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怔的在发愣，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的心气啊？才说了一句就跑的无影无踪的。唉！

    常妈妈进来道，“二奶奶，郑阁老的夫人来了，现在在花厅喝茶。”

    郑阁老的夫人？好端端的怎么来这里，莫非是心疼那五万两银子？哼！要银子没有，要女人可以带走。

    到了花厅，就见一个年约四旬的端庄中年妇人在喝茶，身后站着两个俊俏的丫鬟。

    这就是郑阁老的夫人了！沈晴笑容满面的走进去，“郑夫人万福！”盈盈的给她施了一礼。

    郑夫人忙放下杯子，把沈晴托住，“梅夫人这么多礼做什么？”

    看清沈晴的样貌时不由的一愣，想着那梅状元俊美斯文的样子，这么娶的妻子怎么就这样平凡啊？她心里不由的暗暗称奇。不过想着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心里恨的牙痒痒，居然是来为金宝儿拿个小贱人撑腰的。

    昨晚自己的丈夫，严肃的对自己说，“夫人明日去狗尾巴胡同的梅贵梅大人家去一趟，和他的夫人说几句该说的话。”

    “那个梅贵不过是小小的翰林七品小官儿，用的着我巴巴的去吗？直接叫人把她夫人喊道府里来不就好了。”

    “不行，一定要你亲自去。”郑阁老有点不耐烦，“你去告诉沈氏，那个金宝儿可是我送给梅大人的，要沈氏好好的对待，不要薄待了她，应该让她早点为梅大人绵延子嗣。”

    什么？郑夫人差点没晕倒，叫自己去为一个妓女撑腰呐喊？虽然这个小贱人被送进了梅家自己很高兴，不用担心老爷被她勾了魂，可是也不能叫自己去为她撑腰啊？这把自己当什么了？

    “我不去，叫我一个堂堂二品诰命夫人去一个七品小官家为一个妓女撑腰，我是做不出来的。”

    “不去你也要去，必须去。”郑阁老来回的渡步，目光透着一股阴寒，“你要是不去自然有人去，你这个二品的诰命也有人做。”

    郑夫人心一凉，居然这样对自己，为了一个妓女。

    “你放心，只要你去了，为那金宝儿说几句好听的，就好了。”郑阁老低声的安慰着，“你不是说喜欢‘宝蝶轩’的那套祖母绿头面吗？你把这事办好了，我去把那头面买给你好不好？”

    蓦地，郑夫人狐疑的看着他，“是你把金宝儿送给那个梅贵的？我听说那贱人的身价银子不少啊？曾有人开十万两也没松口过，老爷您是怎么有那么多银子的？”

    “哈哈，这你就不用管了。你记得明天把事情办好了，我们一家就用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你的二品诰命也可以提为一品就行了。”郑阁老一脸的得意。

    在将信将疑之下，郑夫人今天就来到了梅家，她收回思绪，端起杯子轻轻的喝一口，“想必梅夫人定是很奇怪我怎么好端端的道你们府上吧？”抬起头，看到沈晴的脸色有一丝被看穿的尴尬，呵呵笑道：“是这样的，昨日我们老爷说飘香楼的花魁金宝儿进了你们府做了梅大人的妾氏，想着以前我们老爷也是这金姨娘的恩主，和我们老爷也是相当亲密的。老爷想叫我来拜托一下梅夫人，好好的对待金姨娘，她也是个苦命的人，最好能让有个孩子，让金姨娘也有个依靠。”

    沈晴怒极，这是什么意思？撑腰兼示威？外加羞辱自家的？

    她冷冷的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郑夫人，寒声道：“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是来羞辱我们梅家的吗？还是怕郑阁老的旧情人在我们梅家过的不好，要不然您大可把这金宝儿领回家去，反正也是郑阁老花了五万两银子赎出来的硬塞给我家相公的，我们科不稀罕一个妓女。”

    郑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沈晴，颤着手指着沈晴道：“你…你…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怎么不敢？”沈晴根本就不怕她，“是你郑夫人挑衅在先。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堂堂二品诰命，怎么就这么闲的发慌为一个妓女撑腰，难不成这个金宝儿和您有什么关系吗？哦！不对，您刚刚也说了这金宝儿是郑阁老的心头好。我还是不明白，你一个正妻心疼你家老爷，就应该把你家老爷的心肝肝接回去，不要跑到别人家指手画脚的。”

    “甘草，你去把金宝儿给带出来，就说郑阁老舍不得她，郑夫人也心疼她，要接她去阁老府去享福呢。”沈晴一理会气的浑身发抖的郑夫人。

    “好嘞！”甘草乐呵呵的跑了出去。

    “哎！你回来，你回来。”郑夫人慌忙的喊甘草，想叫她回来，可是她算老几啊？甘草理都不理她，一溜烟的跑了。

    郑夫人狠狠的看着沈晴，沈晴也不示弱，也狠狠的看着她，“请郑夫人不要急，这金宝儿很快就来了，来得及今晚伺候你家老爷。”

    “沈氏，你放肆。你不知道我是二品的诰命吗？”郑夫人气急败坏道。

    “二品的诰命？我好害怕啊！”沈晴冷笑道，“我可没见过二品诰命来别人家指手画脚的为一个曾为妓女的小妾撑腰的，郑夫人，要不我们去京兆尹，请京兆尹大人评评理啊！”

    呸！拿诰命来压我，也不想想自己做的什么混账事，既然你不要脸，我索性叫你更不要脸。

    沈晴这番话听的郑夫人又惊又怒，生怕沈晴不顾脸面的拉自己去京兆尹，那自己的脸面不是要丢尽了？

    “看梅夫人这话说的，我只是一时糊涂说错话了，只是想让梅夫人稍微对金宝儿好点，毕竟这是我们阁老送给梅大人的。”郑夫人强笑道，居然对一个七品小官的妻子低声下气的，她呕的想吐血。

    “郑夫人难道没听说过，这妾就是个玩意儿，是个物件，主家想送人，想转卖，想打想杀都可以。就是不知道郑夫人是金宝儿的什么人，要这样为她撑腰。”沈晴眼波流转，表情沈妩媚，可说出的话很不客气。

    郑夫人呐呐的说不出口，心里恨死了郑阁老和金宝儿那个贱人。

    “二奶奶，金姨娘来了！”

    甘草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金宝儿和小喜。

    “奴家给姐姐请安，姐姐万福。”金宝儿盈盈的福下身子。

    “这是郑阁老夫人，她是来接你回郑家的。”沈晴不客气的道。

    金宝儿一听这话神情一愣，眼底迅速的浮起一层水雾，“姐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赶奴家走吗？”泪水随着话流了下来。‘扑通’一跪，“求姐姐不要赶奴家走，奴家生是二爷的人，死是二爷的跪。”

    沈晴一挑眉，讥笑道：“哟！看不出你还挺忠贞的啊！人家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倒挺特别的，一点也看不出是妓女。”

    甘草和雪花几乎要笑出来，二奶奶这话说的太带劲了，就连郑夫人也听的一脸痛快。

    金宝儿深深的垂下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不过从她颤抖的手可以看出她心里不平静。“姐姐…”

    “啊别！别这么叫我，太恶心人了。”沈晴打断她的话，姐姐这两个字太恶心人了。

    金宝儿吸吸鼻子，泣不成声的道：“二奶奶，奴家自打和二爷欢好后就打定主意一辈子都是二爷的人了。”

    “哼！听说你十三岁就挂牌接客的，现在你应该十七了吧，这四年你睡过的男人一千也有八百，你这一辈子够分给谁啊？再说了，二爷那晚根本就没碰你。”

    金宝儿觉得嗓子一甜，一口血涌了上来，她死死的压住。哀哀的道：“二爷，二爷，您为什么这样说？既然无心那又为什么招惹宝儿呢？”

    猛地站起身，冲向柱子，小喜吓得大喊：“姑娘，不要啊！”伸手就要去拉，可是金宝儿的举动太快太突然了，小喜根本就没拉住，金宝儿一头撞上了柱子，身子软绵绵的躺下来。

    小喜哭着过去抱着金宝儿，“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小喜。”

    金宝儿一动不动的躺在小喜的怀里，额头渗出血来，小喜看着沈晴流泪道：“二奶奶，求您救救姑娘，救救她。”

    沈晴看着脸白白的金宝儿，蓦地，想起死去五年的沈夏，当时沈夏额头不停的流血，怎么捂也止不住。

    “郑夫人，您说怎么办吧？这人你是不是现在就带回去。”

    郑夫人表情极难看，郑阁老是叫自己来帮金宝儿的，现在没帮上，反而金宝儿死活不知的躺着这。这沈氏到现在还想着把金宝儿给自己带着，要是被老爷知道此事…郑夫人打个冷战。阴着脸道：“梅夫人你这话就说错了，这金宝儿现在是你们梅家的姨娘，我怎么能带走呢？今个就算了，以后往梅夫人说话注意点，小心祸从口出，连累了梅大人的仕途。”

    一甩袖子，就出了们，连个眼角都没留给金宝儿。

    沈晴静静的看着郑夫人急冲冲带着狼狈的背影，低声的笑起来，看样子这金宝儿是一定要留着梅家了，都拿梅贵的前途来说话了，不过，自家有什么好让人图谋的呢？她陷入了沉思。

    小喜不停地低声哭泣，用恳请的目光看向甘草，雪花。

    雪花有点不忍的看着金宝儿，壮着胆对沉思的沈晴说，“二奶奶，这金姨娘…”

    沈晴回过头，看着可怜巴巴的小喜，再看看人事不知的金宝儿，“甘草，你去请个大夫来给她看看。”

    小喜喜极而泣的不住给沈晴磕头，“谢谢二奶奶，谢谢二奶奶。”在甘草的帮助下把金宝儿移到了西偏院。

    “二奶奶。”

    是青花和紫苏回来了，“真真呢？”就她们两个人，真真没有跟着她们后面。

    “二奶奶请恕罪，奴婢追道大门外就没看见真真姑娘，在街面上着了许久，也没看到人。”青花很是愧疚，和紫苏两个大人连着小孩子也没撵上。

    “加派点人手继续找，不能让她出事。”唉！这烦心事一桩接一桩的。

    结果着了一下午也没找到真真，好像不翼而飞一样。

    经过大夫的医治，金宝儿命是保住了，只是一直昏睡着，到了晚上也没清醒过来。

    梅贵回来后自动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对真真的负气出走，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既高兴又担心，反正心情复杂的很。至于郑夫人的到来，梅贵和沈晴都觉得郑阁老图谋不小，不过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图谋的是什么？金宝儿的事梅贵连听都不愿意听。

    今晚没有真真的搅和，梅贵终于得偿所愿的痛痛快快的吃上一次肉了，结果他是痛快了，沈晴就痛楚了，第二天睡得太阳照屁股才醒，腰酸背痛的。雪花乐呵呵的关照厨房给她炖了补汤。

    沈晴把一大碗的补汤全喝完了，觉得身上有点力气了，正和青花她们商量真真有可能去哪里时，西偏院的一个粗使婆子来禀报，“二奶奶，金姨娘醒了，想见见您。”

    “二奶奶，您就不要过去了，她是什么玩意儿，也配让您去见她。”紫苏撅嘴道，她是最讨厌那个金宝儿了，还有那个小喜。

    沈晴考虑了一下，还是起身去了，紫苏嘴巴撅的能挂油瓶了。

    进了西偏院的东厢房，屋内一股子药味，小喜有点惶恐的过来见礼，金宝儿白着一张俏脸躺着雕花大床上，银红色的被褥映的脸更加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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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吼吼，咱最喜欢虐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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