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乌发用一枝血玉梅花簪别着,长长的发丝流成马尾垂在腰后,一把饰珠嵌玉的短匕别在金丝腰带上,扶在腰带边的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匕首鞘,另一只手则捻了一根像牙柄的棒棒糖,举到嘴边含着。
这形象,怎么看怎么是流里流气,怎么看怎么是纨绔十足,再加上她那个不缠不束,看起来虽不恢弘却也并不寒酸的胸部,配着这一身男装和满身的流氓气,怎么看怎么是不伦不类。
“什么?公子我刚休息了这么几天你们竟然就栽了个大跟头?!还是跟贤王府的那个土肥圆?!”颜公子悠哉的小方步忽然顿住,缓缓的转过头看向一脸哀戚相的文生少年,眼睛半眯着,目光甚是危险,而她嘴里的棒棒糖亦是被咬得嘎嘣嘎嘣的响,吓得文生少年和其他几个小子都缩了缩脖子。
“连个歌姬也抢不过,你们吃什么长得这么大个儿?还好意思戳在这儿跟小爷我诉苦?”
“公子啊,不怪我们无能啊,实在是唐飞鸢太过狡猾卑鄙,他暗暗埋伏了四十个绿带侍卫(大成的贵族侍卫也叫五色卫,按级别由高低分别佩戴赤橙黄绿青五色腰带),我们是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所以,所以--”
颜公子“噗”的一声吐出了口中的象牙签子,拍着文生少年的肩膀赞许的一笑,“你的身手是不怎么样,不过这口才还是很有长进的,这么个丢人的事儿让你一说也不是很难让人接受了。”
“那么公子,我们--?”文生少年讪讪的笑着,表情有些僵硬,被颜公子拍过的那边肩膀已经麻木得动不了了。
“自然是找回场子了。”颜公子“唰”的抽出文生少年腰间的水墨香扇,风姿潇洒的摇着,步步芳华的向着车马铺的方向走去。
未时刚过,京西清妃河边杨柳依依,清风吹度,水波回旋荡漾,风光甚是美丽。
河中花船画舫不下百艘,其间一条三层的花船十分引人注目,五颜六色的花朵彩带装饰着,不时有曲乐笑语声传至岸边,任谁一看都知道那是条名副其实的花船。
“我听李珂说,今天下午唐飞鸢会在满庭芳请客,还订了红罗作陪。”
“林桦,你的耳朵跟你的口才一样有长进啊,什么消息都打听得来。”颜公子哈哈的笑了两声,示意车夫不必等候,迈着方步直奔河边而去。
码头边几十只小舟停靠着,只须缴纳二十钱就可以租条小舟划至河中的大型花船边。
颜公子一行人纨绔惯了,花钱一向大手大脚,林桦直接拿出一两银子,租了一条稍大的小舟,将他们九个人送到那艘名曰满庭芳的花船上。
船上的妈妈一见这几个少年顿时乐得眼睛都眯成线了,都是常客,都是官家少爷,都是家底丰厚的贵公子,都是给她送钱的财神爷,妈妈扇着香风,摇曳着绢帕,扭捏妖娆的招呼着。
“哎呦,林二少,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咱们桃儿姑娘可都为您害了相思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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