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殿下……一直醒着的罢?”
她并不再走动,只是站在门口轻轻地出声。屋内之人没有回答,紧接着是重又躺下的声响,只听他不悦道:“本王的屋子,傅大人也敢闯么?”
“微臣不敢,臣只是有个疑问。”傅茗渊定了定神,续道,“湘军出现得太及时了,不像是从丘城赶来的。殿下召集那么多人马,原本是想做什么的?”
听得此问,湘王默然不应,许久才道:“如果陛下沉迷玩乐,本王……便会采取措施。”
“果然啊。”傅茗渊叹了口气,“殿下……也并非完全不想要皇位。”
“不。”湘王沉闷的声音从屋子的另一头传来,“如果这个江山真的落到了本王的头上,我会让阿寒成为皇帝。”
傅茗渊闻言一怔,不可置信道:“可是……可是他不想要这些。”
湘王又顿了少顷,“我知道……所以我将希望全都压在了陛□上,他毕竟是先帝所出,虽然谋略尚且不足,但看得懂人心,这便足够。”
“……”
傅茗渊许久未答,自始至终都未能明白湘王的想法,然而却又觉得,他是个如此好懂的人。
心中的疑惑解开之后,她转身出了门,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为何湘王对她的态度始终这么恶劣,忽而闻他冷声道:“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
“……”
啊……她一时都忘了,这个人可是宫中出了名的爱用章法来教训人的啊。
***
一战告捷之后,城中又恢复了往昔的热闹。李诉等人从天牢里被放出来后,十足可谓九死一生,一刀刺进了胸膛,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他本就生得文弱,同傅茗渊齐名,是朝中出了名的弱质,百官都很是惊讶他居然还能活下来。傅茗渊觉得怎么说也应该去拜访一下,刚至府邸便瞧见一年迈老妇的忙上忙下,看也没看她一眼。
“大娘是……?”
“你是谁啊?”老妇停下来望她,哭得两眼红通通的。
傅茗渊想这大约就是李诉的母亲了,大约是得知京中出事之后便赶了来,遂答道:“我是李大人的同僚,特地前来看看。”
老妇点了点头,道是没工夫招待她,道了声歉便又去忙了,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叹道:“我家儿子还没娶妻呢,落下这等病根要怎么办才好啊……”
傅茗渊一惊:“病根?”
“你还不知道啊。”老妇抹着眼泪道,“太医说那一刀虽不致命,但是伤到了肺,不一定能完全治好。”
闻言,傅茗渊心中有些不忍,正想进屋去瞧瞧,怎知突然听得门外一阵吵闹,一看才知是丞相府的轿子停在外边,门前还有两人在争执,正是纪丞相与纪二小姐。
“爹,我不去……”纪秋雪固执地挣脱开父亲的手,死活不肯进门。
“李大人救你两回,你去感谢一下怎么了?”纪真恨铁不成钢地劝道,“以前也没看你这般矜持,还老往人家博书斋里跑,还真是不及你姐姐半分。”
“这话你都说了十几年了,真是不嫌……”她反驳到一半,才想起曾答应过决不顶嘴,只好硬生生地将话憋了回去。
纪真甚是满意地眯眼笑了,转头看见傅茗渊,讶然唤道:“……傅大人?”
傅茗渊略略尴尬地摊开手,而纪秋雪只是望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了。纪老无奈笑笑,却也没有去追的打算,只是道:“傅大人借一步说话罢。”
傅茗渊会意,随他走了一段路,开口问道:“纪大人的祖辈……也是前朝遗臣罢?”
纪真微微一愣,笑道:“原来傅大人已经知道了?”
她摊开手道:“我一直想不出云重不让你老人家离开的理由,后来想想……事情大约如此。可我想知道……为何大人始终没有答应他?”
纪真不答,笑而反问:“那傅大人又为何也要拒绝?倘若云太师叛变成功,他必然会拥护你为新帝,这样捡来的便宜,你又为何不应下呢?”
二人同时一笑,傅茗渊也在这时停步。
“盛世之下,臣子能做的就是维护这份太平。”纪老站在她前方,尽管已是迟暮,却是神采奕奕,“不过啊,奸臣才能活得更滋润不是?哈哈。”
傅茗渊笑了笑,不置可否,道别之后准备回府,却见雅馨一脸慌张地跑了来,急道:“……大人,陛下突然要见你。”
“他忙不过来了?”
“不、不是……”雅馨蹙眉道,“太傅刚刚苏醒了,然后……就找陛下说了什么。”
傅茗渊听罢蓦地一愣,想起在云重逼她喝下那碗藏红花时,重伤的太傅就在旁边。那时她是豁出去什么也不顾了,哪晓得会成为极大的隐患。
她连手心都捏出了汗,咬了咬牙,从身上取下一个信物:“把这个交给慧王,告诉他……我去见陛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一开始对湘王的设定就是典型的封建贵族,礼法非常重要
然后我去瞅了一眼我最初的人设,发现下面只写了哥哥!两个字加一个感叹号 哦买噶_(:3∠)_
现在看起来真特么高端洋气啊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