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啦

无敌大笨蛋……记得，要回来上课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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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一中投影空间。

    高一级教学楼像是被谁从中横劈了一样整齐地滑了开去，高二高三级共用的“U”型教学楼二楼以上的位置已经在战斗中全部坍塌！广场上，本来铺设了漂亮的大理石的地板几乎掀翻了一个面，两侧的植被全部化为齑粉，风一吹过，损坏的建筑残骸中飘扬起灰褐色的水泥砖沙，几块挂着残汁的鲜嫩的绿叶翻滚而过，再被诡异的上升气流卷入天空。

    战斗至今，地上没有尸体。

    阮眠眠一方人数少，胜在实力强悍，以一敌十而不败。执行员一方已经牺牲了数十个人，但这些被“系统”选中的战士在死后却只能化为粒子，连留下尸体都是奢望。

    上升的气流越来越强烈，甚至将所有人的衣摆都拉扯出向上伸展的形状。双方都默契地停下了攻击，一时间，除了这场战斗的参与者外，再也没有别的生物的这个空间只剩下“呜呜”鸣叫的风声。

    学校里的残垣断壁和刚刚还在身边的战友的离去，让执行员之间弥漫着一股过分萧瑟的气氛。而阮眠眠一边，几个有着不同程度挂彩的伙伴随着林栎一起，仰着头，迎接即将到来的时刻。

    阿麒感受着身体内已经干涸的魔力，望一眼那边肩膀上被自己的火球砸中而烧焦了皮肤、脊背上被另一位执行员徒手抠下了一大块肉的阮眠眠，她的长刀——那把玛奇送给她的莱西利皇朝的古刀，已经在战斗中断成了两截，此刻她正抓着连着刀柄的半截静静地站着。阿麒看着对方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色，和她一样扬起头，心中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受伤而高兴。

    ——可恶。

    ——可恶，系统居然连那些在执行员备选名单里的新人都全部召集过来了！这些从来没有在异次元里学习过战斗技巧，直接就从现实世界里抽选过来的人根本没有丝毫的战斗力！！

    ——这种规模的牺牲……要知道，执行员在异次元死掉的话就真的……可不是跟穿越者一样能够回到现实世界的啊……

    刚才的战斗中，不断地目睹那些新人毫无还手之力地死去，阿麒的脑海里只反复盘旋着对“系统”的诅咒。

    特别是，当他在敌人的阵营里，终于认出了长大了的弟弟的时候，内心的诅咒几乎转化为实质的恶意。如果可以的话，让他立刻对“系统”倒戈相向，他是绝对不会有丝毫犹豫的。

    “【倒计时完毕，能量极限15%……14%……13%……】

    上升气流转变为旋转的飓风！一个圆球状的暗色能量团逐渐在棱柱体空间的正上方出现。维持着这个空间的存在的章陆恒捂着胸口摇晃了一下，嘴角兀地渗出血丝。

    阮眠眠似有所觉一般，看了他一眼。

    “那个东西的力量，和我体内的能量在互相冲撞……”章陆恒勉强地弯起唇角。

    “这就是，‘系统’的本体！！”

    林栎志在必得地凝视着那能量团从天空中降临，说话的声音在强烈的飓风中扭曲变形。

    “只要干掉它的话，不管是穿越者还是执行员，都可以解放了！！”

    执行员们脸色一变，本来打算继续攻击的人开始变得犹豫。

    阿麒被已经废了一臂的爱丽丝扶着，苍白着脸站在能量团的正下方，闻言讽刺一笑：“别信她！‘系统’消失了的话，我们都得陪葬！不信的话，你们看吧，那些已经具现化的因果线……”

    阿麒伸手一指，执行员们惊讶地发现，他们身上果然有一条无法碰触的光线从胸口处延伸出来，像输送能量的导管一样连接在那个暗色能量球的中央！这种情景，在其他人看来，仿佛那些幸存的执行员灵魂被栓在了球上，他们的生命，已经不再留给他们自主选择的权利了。

    “既然这样……”林栎说到一般，忽然蹬腿跃起，手执大剑就朝“系统”猛地劈去！！

    “阻止她！！！”

    执行员们的目标瞬间从阮眠眠转变为银眼的魔女！长戟、箭矢、火球、子弹……所有有形无形的力量，全部都往林栎身上倾注而去！

    “破道之五十八，阗岚。”

    一道冷峻中带点慵懒的嗓音轻轻吟唱，一股前所未有的狂风从某个方向绕过林栎的身体，“轰”地挡下了所有冲向女人的攻击！背对林栎出现的男人有着一头微长的自然卷黑发，天蓝色的眼睛一如既往像折射着冬日阳光的汪洋。

    “我们来迟了，都怪你阿诞！”

    李可可手执苦无，根根竖起的刺猬头下，一张脸因为不满皱成了菊花。

    阮诞握着已经初解了的斩魂刀，慢吞吞地解释：“恢复力量……费了点时间。”

    “你说谎啦！！”李可可悲愤，“明明是因为出门前你死抓住那台混账掌机不放……在那种GALGAME怎样都好啦！你看你为了通关，我们在路上耽误了多少时间啊！！”

    “……（→_→）”阮诞微微移开视线。

    迟来的帮手为林栎争取了时间。女人一刀劈在了能量球上，高速剑的劈砍看似是一击，实质已经在一击中对目标进行了连续上千次的劈砍！“系统”的能量忽然胀大，执行员们清楚地听见自己脑海中“系统”接近能量极限的倒数加快了！

    “【能量极限10%……8%……6%……2%……】”

    “不！！！！！！！！！！！！！！！！！！！！！！”

    “阿眠！！！”

    “小团子！！！！”

    “阮……眠……眠？”

    章陆恒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属于少女的那张脸。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眶，没有光芒的眼睛，凉薄的嘴唇，笔直又坚定的眉毛……

    双方的尖叫同时响起。

    执行员那边，是因为“系统”被攻击而尖叫。

    “反系统联盟”这边，是因为阮眠眠的举动而尖叫。

    玛奇垂下双手，呆呆地看着靠在章陆恒怀里的阮眠眠，她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滴血了，但玛奇的直觉太过可怕，让她连动弹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你……为什么……”

    阮眠眠将穿过章陆恒胸膛的、成爪状的右手抽了出来。

    她的右手占满鲜血，掌声里抓着的一团跳动的金光。

    那是已经和神格碎片融合在一起的、章陆恒的心脏。

    少女整个人贴在了章陆恒的怀里，这姿势如同情人般亲密，亲密得青年几欲落泪。

    “‘系统’死掉的话，贺子麟也会死掉的。所有执行员都会死掉。”阮眠眠笑眯眯地道。章陆恒认识她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笑得那么畅快自在。

    ——我只是想，保护我的朋友。

    “之前我就发现了，拥有空间法则的神格的能量不会被‘系统’排斥，这样，它就不需要我的灵魂了。所以我尝试用直死之魔眼，确认了一下你身体内的神格的位置……并没有和灵魂融合呢，那样很好。”

    ——反正你，也厌恶身上这种力量吧？

    “但是，你不准死。”

    ——所以，我的命，还给你。

    “可能，心脏融合的时候，会有点痛苦，但是，我身上有银眼魔女的血统，愈合应该会很快的，一般来说，也不会有排斥。”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一句都听不懂……章陆恒瞪大着眼睛，却只看见眼前一片血红。

    阮眠眠把同时将插、进自己左胸的左手也抽了出来，手上，是一颗鲜活的，仍旧跳动的心脏。

    将自己的心脏安放到章陆恒的胸腔中，阮眠眠艰难地扭头，朝玛奇看了一眼。

    女孩呆呆地走上前，机械地挥动着念线，将青年胸膛上破碎的洞口，连同那个仍旧跳动的心脏一起，完美缝合。

    胀大的暗色能量球忽地极限收缩，突然化成一只没有尾巴的狐狸状的动物。那狐狸飞快地跳到地上，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叼起掉在地上的跳动的金色，一仰头把它吞了下去，然后化成一道流矢，“嗖”的一声射上天空！！

    “哐当”。

    林栎手里的大剑掉落在地。

    “【任务完成。执行员返回原点。异波段生命体返回原点。】”

    还在发呆的玛奇和流星街委员会众人“嗖”地消失。紧接着上百道光柱降落在执行员的身上，这些奇装异服、手里拿着奇怪武器的家伙们身上的血迹和手上的武器全部消失，衣服变成现实世界的普通便装，就连气势都瞬间弱了下来。

    “力量，消失了……”

    “变回普通人了！”

    “回来了！回到现实世界了！！”

    执行员们的欢呼聚成一片。

    贺子麟小心翼翼地走前两步，伸出手想要拍一下正搂着阮眠眠的尸体的章陆恒，却在半路上被自己的哥哥狠狠地搂住了。

    “小麟！！我回来了！”

    贺子麟愣了一下，回抱了对方。

    “欢迎回来。”

    一道晶莹的水痕，在少年垂下的刘海阴影下，缓缓地滑了下来。

    棱柱体的空间消失，当他们突然出现在现实世界的G市一中里的时候，正好成为了唾沫横飞地和警、察辩论的校长所说的话的最佳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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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外侧。

    所有次元之外的圣地。

    少女单膝跪下，断刀放置身侧，握拳于胸前，瞳眸幽黑。

    “汝曾毁坏空间法则之神格，则集成空间之能力；曾手执短刃浴血奋战，却自甘断送生命，是谓‘叹息’，则生成宝具‘叹息之断刃’。”

    “缔结契约，成为英灵，存在于英灵座上，从此不被世界所接纳，亦不被世界所排斥。今后，汝尽为吾所用。”

    瞬间生长而成的长发覆盖了她的面容，少女抿直了淡紫的唇，用握在手里的灰布条——她在失去意识前，从某个少年的头上扯下来的——把乱发随意束起。

    银色的光芒流动，烟灰色的概念武装攀沿着覆盖了少女的全身。她玄铁色的轻甲下，系在腰间的半截断刀低调地缠在布里。少女本来漆黑泛滥的瞳仁化成完全的冰蓝色，如同冰晶冻结打磨而成、没有丝毫生气。

    一个冷冽得几乎把空气冻结的声线，庄严地向世界宣誓。

    “谨遵汝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结局……如果还有问题的话，其实还可以改的……【捂脸

    或者出两个结局……不过眠眠仔必须成为英灵，不然前面就会出现BUG了，所以她必须挂……【喂！！【捂脸

    看大家的评论吧……【捂脸

    终于完结了，好开心>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