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术出身的行家来说，有时候一个非常小的漏洞都能让一个巨大的工程停滞几年以上。但奇怪的是施灵韵并没有任何失落的表情，反而非常理解地点了点头，应允了她的所有要求，看起来还挺兴奋的。

    “小韵，我发现，你变了很多啊！”叶嫱看着施灵韵在写满数据的纸上饶有兴趣的涂涂画画，看到不懂的还当面询问叶嫱，甚至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终于她忍不住问出了口。

    “啊？有……有吗？”

    施灵韵这才反应过来叶嫱语气里的惊讶和怀疑。她是真心喜欢程序，又是更先进的世界，看到纸上的东西和概念，施灵韵的兴奋实在是连控制都控制不住。她放下了手中被自己划满记号的纸，不好意思地看向叶嫱，人也显得有些局促了。

    要怎么和她解释呢？

    “小韵，你今天好奇特，以前不是最讨厌这些东西的吗？”

    “发生那件事后，开始觉得自己该多多了解，所以……”施灵韵不敢说谎，怕自己会被警告，只好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那次的刺客事件。这样说起来，她也有些习惯这个世界的运作了，连逃避谎言的本领也好上了许多。

    “抱歉，让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叶嫱又一次伸手似乎是习惯般地拂了拂施灵韵的头发，温柔而缓慢，感觉起来就像是一阵微风，让人舒适地想要睡觉。

    施灵韵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又强迫自己专注地去思考漏洞的问题，只有寄情于工作的时候，她才能暂时放下脑海里烦乱的东西。

    第一次，她觉得原著里的女配也并不完全纯洁。如果和自己一样没有谈过恋爱，就像白纸一样的人生又怎么每次遇到一个人，身体都会给出心动的反应呢！

    “我没事，我只是觉得长大了，我不能再这么任性了。”施灵韵的嘴角有些苦涩，像是说给叶嫱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因为还有另外一个人告诉过自己，不能任性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小韵……”叶嫱呆了一下，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这样的施灵韵她从来没有见过，施家的家主从小就生活在最为完美最为安全的环境里，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好到几乎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这样长大的施灵韵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般的忧患意识，而且，叶嫱不认为自己听错了，施灵韵的语气里有一种令人唏嘘的无奈，瞬间就戳到了心底。

    “以后有事可以告诉我，虽然我只懂得这些数据，但我可以为你分担啊！最近，我们……”叶嫱没有开口，可是脸色却渐渐暗淡下来，这让施灵韵觉得奇怪，难道在自己还没有来到之前，女配和面前的叶姐之间有过什么纠葛吗？

    “我会的，只是我，有一天之后我突然忘记了很多事情，包括，包括我的过去。”施灵韵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地说得半真半假。“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你。”

    施灵韵叹了一口气，表情也显得十分落寞，管不上是否会令叶嫱起疑，只想要赌一把，因为对于施家的内部情况，她不信任原著中最后态度不清不楚的萧红，和月影发生关系后又不敢直面这个尴尬的问题，所以她只好将希望都寄托在叶嫱的身上。

    “什么？！”

    果然，施灵韵的话让叶嫱震惊了。

    “怎么会……这样？”

    “只记得零星的一些东西，有时候想的起来，有时候又想不起来。一用力，脑子便疼得厉害。”

    “那你还记得，我们的过去吗？”叶嫱沉默了半晌，这才皱着眉头抬眼看向不知所措的施灵韵，态度放得很低地问道。

    这让施灵韵有一种错觉，如果自己回答忘记了，叶嫱会非常非常伤心。那张不由得令人心疼的容颜一下子让施灵韵卡壳了。心脏猛烈地跳动，似乎在挣扎着说：“我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