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四（2）

以前已经有非常大的不同了。”

    贺荆听着这些，半晌没说话。这里理由他都能明白，却又有些不能明白，这一路上的确会遇到很多事情，但是他想不出有哪些事情会需要他们是夫妻的关系才比较好行事。

    “我自来到北周之后未曾出过远门。”赵玖平静地说起了其他的事情，“这一路上若出了什么岔子，还请贺公子多多担待。”

    她的姿态放得这样低，贺荆无法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只得点了头。

    到了晚间时候，他们到了一个叫做望山的镇子，到了住宿的地方时候，贺荆忽然知道了为什么赵玖会让阮齐做出那样一个身份文书。

    “这么些东西，是为着给妹妹送嫁。”赵玖对客栈的掌柜这么说，“这兵荒马乱的，家中长辈早早就没了，如今只剩这么个妹妹，还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怎么放心她一个人走？只好拉着她姐夫一道送一程了。”一面说着，她的眼眶应景地红了一圈，“车子里那么些东西，也是给妹妹做嫁妆的，希望她今后能过得平安。”

    掌柜的原本还怀疑他们的来历，听着赵玖这么一番话，面上的疑虑少了几分，转而看向了贺荆，仿佛怀疑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赵玖仿佛是不经意地看了贺荆一眼，示意他上前来。

    贺荆会意地上前来，从袖袋中取出了一锭银子，温声道：“掌柜的还请安排好房间，明天我们还要赶路。”一面说着，他按了按赵玖的肩膀，神色之间非常亲昵，“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若不是为了这等大事，谁会愿意出来呢？”

    掌柜的瞅着他们之间的神色，终于不再怀疑他们的来历，利落地让小二带他们入住。

    因为是夫妻关系，赵玖与贺荆自然住在了同一间屋子里面，赵玖倒是毫无尴尬的样子，贺荆却又几分不自在。尤其在赵玖大大方方地洗漱完毕准备休息的时候，那种不自在终于达到了顶峰。

    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贺荆坐在椅子上，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不知道目光该落在哪里才好。“我倒是没想到现在的人都这么紧张，他们难道以为我们是强盗吗？”他干巴地说道。

    “乱世么。”赵玖坐在镜子前面把发髻拆散，取下了发簪等物，“从前你总是一个人，所以也不用担心这些的。”

    贺荆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又狼狈地把目光给撇开，口中又道：“所以你才让阮齐给我们做了这样的身份文书？”

    “贺荆。”赵玖忍不住笑了出来，转身看向了他，“你今天整整一天都在这身份文书上夹缠不清，我有些怀疑为什么阮齐会让你同我们一道南行。还是你觉得这件事情你实在太过于吃亏所以耿耿于怀？”

    “不、并不是……”贺荆忽然觉得有些紧张，“殿下……我之前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于荒谬……现在我才发现殿下想得比我周全……”他试图用目光表示他的诚恳，但四目相对之后，又有些尴尬地将目光移开了。就如他此刻说的这样，一开始他是觉得这样的身份掩护太过于荒谬，他不知道为什么赵玖会让阮齐这样做，甚至觉得这样实在太多余还甚至觉得这是在怀疑他的能力，但现在才恍然明白了一些。

    赵玖轻哼了一声，重新对着镜子拆卸发髻，什么也没有多说。

    “抱歉。”贺荆抿了抿嘴唇走到了她身边，单膝跪在了地上，抬头看向她，“我太武断，并且今天我的确太纠结在文书之上，还请殿下原谅。”

    “或许这些话你不会想听，但我希望你能明白。”赵玖平静地看着他，“撇开那些虚无缥缈的君臣关系不谈，你和我现在的身份是平等的，你并不会因为阮齐的托付而比我更有权威对这一路南行做出什么决定，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而重新说回到君臣关系，虽然我这个公主如今还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但君臣关系仍在，你没有资格对我的决定有任何疑议。今天所有的一切我不会与你计较。”顿了顿，她伸出手去抬起了贺荆的下巴，轻慢地哼了一声，“这南行之路并非缺了你就无法成行，你需要对这一点非常明白，并且牢牢记在心里。如果你觉得无法再与我一起行进，我并不介意你现在就打道回府，回到北周的皇都去。毕竟你现在也算不得梁国人，不是么？”

    一直听到最后一句话，贺荆愤而站了起来，摔开了她的手，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明白我的意思。”赵玖嗤笑了一声，“你的父亲不愧英雄之名，而你，文不成武不就，多年来口里说着对梁国的怒其不争，可你又做过什么呢？或许那些怒其不争只不过是你做出的姿态，来掩饰你其实已经心属北周的事实。”

    贺荆听着这些，彻底愤怒了，他猛地摔了旁边的桌椅，眼睛通红地瞪向了赵玖：“你污蔑我的名声！”

    赵玖毫不畏惧地对上了他的目光：“那你证明给我看，我说的都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