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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琅冷哼一声。阴魂不散!且不管你要做什么,别妨碍姑奶奶我就成,要不然谁管你是什么“公猪”、“母猪”,我定不会放过你。
越想越气,越想越疑。他为何如此对自己?为何?她想不通。难道和自己一样,只是看对方不顺眼?
不会!
他虽不是君子,但也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无聊小人。看对方不顺眼,就如此费心设计?他不是!那他……
韩琅真的很后悔,应该答应他才对。离他最近,也可探寻他的心思。而今,他在暗处,而她在明,还是在一团迷雾里。
韩琅按下心思,想着今晚最重要的事情还未完。
顷刻间,便到了那处早就目测好的府邸。依白日所见,在暗夜里,寻着守卫严密的几处悄探。
十二个女侍卫一组来回巡逻,队形整饬,表情严肃,俨然钢铁护卫。韩琅隐在暗处,根本听不到任何切切私语的交谈,只是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和刀鞘摩擦铠甲的细微嚓嚓声,单调而冷清。来回交互的队形,如同活动的人阵,交织成密不可透的一层层守护圈。
这守卫真是比想象中还要严密!
韩琅猜测那主屋定是整个宅子的主人,而那些被虏来的少年,不知被关在何处。
她静悄悄趁着巡逻队交错刹那,闪进围护圈,潜入,藏在阴暗处,屏住呼吸,静听屋内的低声交谈。
“真是西风国的奸细?”一个女人的声音怀疑地问着,听起来好像三十几岁。
“正是!从他刀柄里搜出了这个。”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年轻许多。
一阵沉默。韩琅无法窥测里面的情形。
“也罢。死了就死了。只是那人是谁?为何帮我们?”叹息声伴随着疑问,是那个年长女人发出的。
却没有回答。
韩琅不知她们在谈论什么,但显然不是自己要打探的。只能耐心听下去,希望能从她们那里透出一丝她关心的消息来。
却是很久的默然无声,连叹息声也没有,只有两人的浅浅呼吸声,屋里静得出奇。
良久,那清脆年轻的声音道:“小的猜那人也未必是帮我们。他不是派人传话说今晚会有人来救那些少年吗?还让我们加强防备。怎么到了下半夜都没有动静?”
一声笃定的冷笑后,年轻女人接着说道:“估计那人是故弄玄虚。说不定他才是西风国派来的奸细。”
赞同的轻嗯声后,有食指敲击桌面的响声。
“上面透出消息,西风国蠢蠢欲动,好不安分。这节骨眼上,若是……”那人沉吟道,“赶紧再找人补齐十人之数,实在不行,去找花蔚楼的老板,挑一个没开苞的小倌凑个数,紧忙交差。哎!真是头疼!”
“可……上面却明说只要良家子,若是知道我们……如此……”年轻女人好像并不赞同。
“我管制这一方百姓,好歹也是父母官,这样明抢实在不妥,虽然给了折价银子,补偿那些穷苦人家,到底心里过意不去。也不知上面要这些少年做什么。说得很是好听,去京都享福。可哪有这样被掳掠去享福的。”
韩琅心下也泛起疑惑。先前,她未作深思,现在想来,却处处透着奇怪。镇长明明就是在“欺男霸女”“恶迹昭彰”,可百姓除了躲藏,并不谩骂怨恨。而对其好像还带着深深的尊敬。
就算是被打得遍体是伤,那阿姆还一口一个“大人”喊着,没有半点记恨的意思。
这是为何?
韩琅百思不得其解,只暗道这里民风古怪,男人女人都古怪的很。明明是“抢”,抢人者好像心怀愧疚;明明受到欺侮,受害者却风轻云淡。
难道是此处为官者一向“贤名在外”,百姓对上位者是敬爱混着畏惧,还带着拥护?
韩琅细想,隐约猜透几分。那家人家孩子藏起后,并没多少惊惶不安,而是非常坦然以对来搜查的兵士。只是没想到客人被误会成了自家儿子,这才起了冲突。
若是搜不到人,想必那些人就罢手了。若是搜到,就毫不客气带走。那就容易解释,他们为何半夜去密林搜人了。大概料想少年可能藏身于密林,去碰碰运气。
哎!南火人很是奇怪。
听屋内这两个女子的谈话,虽是语焉不详,但韩琅却能想象说话之人不是狠毒的长官,虽不像西风女子温顺,却还带着正直和发自内心的良善。
兴许这也是百姓敬爱她们父母官的原因。
韩琅这下心内暗暗琢磨,而里头那两人却无意说到关键处,韩琅心里一激灵。 记住最后的那句嘱咐——再寻个清白的俊俏少年,明早一起送走。
经过一番折腾,差点被人捉住。韩琅还是没有找到到雪月被关押的地方,更别说救人了。
她刚刚探查了守卫森严的几处,除了这里是最严密的,就是一处好像是小姐公子的房间,还有一处好像是长官夫婿的卧室。再无其他。
而所谓的密室、地牢,她无从得知。
韩琅无法。正不知如何才好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
花蔚楼?清俊少年?那她岂不是……可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如就去趟趟这浑水,看她们搞什么名堂!
宋代晏殊的《浣溪沙·玉碗冰寒滴露华》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晚来妆面胜荷花。
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一场春梦日西斜。
译文:玉碗中盛着莹洁的寒冰,碗边凝聚的水珠若露华欲滴。她粉汗微融,透过轻薄的纱衣,呈露出芬芳洁白的肌体;晚来浓妆的娇面,更胜似丰艳的荷花。
她那下垂的鬓发,已靠近眉间额上的月形妆饰;微红的酒晕,又如红霞飞上脸边。这位美艳的姑娘,晚妆初过,穿着件单薄的纱衣,盈盈伫立,独倚暮霞,想着刚刚短暂的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