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雅温宜从隔壁结伴而出。
“四妹妹去听学?”
“嗯,有堂书学。二姐姐三姐姐这是?”
“下午有琴学课。”
走在前方的温雅回过头不耐烦道:“还不快些,再说下去就要晚了!”
书学课设在前院主六堂,上书修知。
温宁到后,找到一个靠窗的角落落座,选择书学的人并不多只有二十多人。
申时时分,夫子走进,温宁抬头一看,正巧是给她做选课记录的那个老头。
“老夫姓余,略通书理,即日起教授书学,有意者可学。”
他说的很慢,漫不经心的姿态,并不是温宁意想中那副古朽死板的形象。
第一学课就在余夫子东扯西扯中过去了,学课结束后几个女子聚在一起讨论。
“早知道就不选书学了,谁知道夫子竟然是他?”
有女子不明所以问道:“此话怎讲,余夫子虽然讲学有些难以听懂,却也并不严厉。”
温宁也是一头雾水,故意磨磨蹭蹭的收拾东西听他们谈话。
“我也是听我爹提起的,余夫子他,从前可是乞丐呢!”
“乞丐?”所有女子异口同声。
“嘘,小点声,我爹说余夫子幼年行乞,后来遇到贵人出钱买书赠他让他好好读书日后前来扶摇学院参加大考入学,好博个前程。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着?”
“后来余夫子在学院里上了八个初级!”
“八个?”众人全是不可思议。
“对,这还不算。更厉害的是,他一共上了八个初级、六个中级和四个高级才全部结业。可惜,全部考过后他已经老了,于是干脆就留在了学院内教学。”
有心性单纯的少女道:“余夫子真可怜!”
站在中间说出余夫子历史的女子一脸不同意道:“可怜什么?谁让他那么笨,不过三个结考就考到自己老了,除了能将书上的内容背的滚瓜烂熟,他还会什么呀?教学的时候东拼西凑,我到现在都还不知他到底讲了什么!”
围在她身侧的女子簇拥着她走远了,那轻蔑嘲笑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不见。
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想起他劝自己换学课时那闪着微光促狭的小眼睛,温宁不由得对这个余夫子有了兴趣。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坚持,所有的事情都带着一定的目的性。温宁不相信看起来无拘无束的他会甘愿在这里据守一生。
回到学舍的时候,君长乐所住的东屋正在大包小包的往外搬东西。
郑容也在,看见温宁回来淡淡地打了声招呼:“温四小姐。”
君长乐在一旁得意道:“本郡主要搬到容姐姐的房里去住,这屋子就留给你一个人住吧。”
温宁不愿多说,准备行礼后回房,君长安一脸高傲地跨了进来。
“哟,这么齐啊,看来本公主来的正是时候。”
“臣女(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因不在宫中,君长乐不用收敛,一脸不悦道:“公主殿下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你这里?你不是要搬走了吗?这里就算不上你的地方。”
“现在我还在这里,这里就算本郡主的地方!”
君长安冷哼一声道:“本公主来找温四小姐和你没有关系!”
温宁打断两人争吵道:“不知公主殿下找臣女何事?”
“本公主问你,前几日有没有单独见过离王?”
温宁皱眉,几天前的事现在还来问她干什么?
君长安见温宁柳眉轻蹙,以为她不愿回答,立即气冲心头,高声补充道:“温宁,别以为本公主留着你,你就可以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本公主要想杀了你太简单不过!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心里装得是什么心思,也不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警告你,以后给我离离王爷远点,若再有下次,本公主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君长安说完,面色大怒的拂袖而去。
君长乐听完,冲到温宁面前道:“好啊你个温宁,我总算知道你藏得是什么心思了,我说怎么西决人劫的明明是本郡主最后又多了一个你,是不是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我从一开始就压根不相信你一介弱女子竟然能退了西决的大兵,你说,你是不是西决派来的奸细?没想到你居然打的是我哥哥的主意,别做梦了,我哥哥只能是容姐姐的,你算什么东西!我现在就去告诉哥哥,他绝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君朝!”说完抛下众人匆忙离去。
温宁面无表情安静地站着听两人骂完,周身绕上了凛冽,墨色漆黑一片平静地看向同样平静的郑容道:“表姐,这回可满意?”
郑容精致的脸上出现一丝慌乱,瞬间消失后道:“我不明白温四小姐在说什么?”
“是吗?三日前亲眼看见我从离王爷的书院别院中出来的人不正是你吗?”
郑容不回答她,径直从她身旁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