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释然了,人都走了,还留着对他的恨有什么意思。
“可你们是夫妻。”墨言纠正她。
“有名无实罢了。我终归要走的。”扶兮捧起他的脸,迎身吻了上去。
轻轻的,带着记忆中的柔软,一瞬间让墨言盈满柔情。
“跟你一起去看看名山大川,看看你向往的清宁之地。”她抵着他的额头,依稀可见墨言毫无瑕疵的皮肤,和高挺的鼻梁,双唇间距离不过分毫。
如果不是秦拂告诉她,她或者会一直找不到理由原谅他。一直自我折磨着,到最后两不相侵,徒留后悔。
“墨言,我扶兮何其有幸,可以遇见你一直陪伴左右,生死相随。”
墨言单手搂住她的腰,抱歉道:“我还不够称职,否则这次也不会让贺慕南伤了你。”
“阿扶,如果没有我,你会和怀璧共度一生吗?”
头一次听他问出这个问题,扶兮一怔:“你想说什么?”
墨言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将她的头摁到了自己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只要你快乐,我什么都能办到。”
扶兮没有多想,靠在他的肩头,一只手摆弄着墨言衣带:“这三年来你去了哪儿?”
“战争不断,一直留意你的动静,不然怎么能这么巧的助你。”
他在廖老那养伤三年,却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听到齐秦有战,贺慕南亲自带兵。他不放心,马不停蹄的去找老将军。
救了她,他的伤却是功亏一篑,神仙转世也难救了。
“阿扶”墨言摁住那只探入衣襟的手,扶兮烫红了一张脸,不服气的抬头望他:“怎么了?”
墨言暗叹了口气,将扶兮的的手从身上拿来,“阿扶,不行。”
他竟然在拒绝她。
“为什么?你从前不是——”明明往日他都主动了很多次了啊。
“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是怀璧的夫人,齐国的国母。即便是挂名的,也不可以。别人会怎么看怀璧,怎么看你?”墨言如是说着。
不行就是不行,他命不久矣,不能毁了她。
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扶兮抿了抿唇从床上站了起来,整理好衣裳:“青天白日的,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说完走出了殿内。
宫殿一时静谧,墨言坐在那,无可奈何:“她这个脾气,你往后怎么降的住她。”
殿门外缓缓走进一个人影,明黄色的龙袍,俊朗的脸上亦是苦涩:“原来我努力了三年还是没用。”
朝夕相处了三年还是没有动摇过她一丁半点,即使她曾经把墨言当做仇人,可是爱也愈发的加深。
怀璧看向床上的人:“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身中天魁剧毒,大限将至。”
“我死了,她会难过,我若现在告诉她,她现在便会难过。我要她的难过少一分是一分。”
他静静的靠在那,别无所求,唯一担心的就是她日后怎么办。
她说的很坦白,不喜欢怀璧。
那难道要抱着对一个死人的回忆过一生吗?
“公子褚无所不能,想不到也有无奈的时候。”
其实若不是他执意离开廖老那,这身毒恐怕早就解了。但那样扶兮就会死,于他而言,没有扶兮,等于没有一切。
所以他不后悔。
“公子褚意气风发的那些年,扶兮还不知道在哪。”天下定,百姓安,墨言叹了口气:“我看着她长大,现在把她好好的交给你。无论如何,要她快乐一些。”
他说的沧桑极了,像扶兮的爹似的。若是往日,怀璧一定嘲笑打趣他,今时今日,他也只是艰难的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出了殿的扶兮郁闷的没走几步就被宫人拦截下来:“帝后,有人要见您。”
扶兮微愣,这个时候,还会有谁呢?
宫人将手中的信高举过头:“这里有封信,奴才让他在宫门外侯着。”
扶兮借过信挑开一开,眉梢里又扬了起来:“是苏大人!”
她拉着宫人道:“如果陛下问起来,就说我出宫去见苏放苏大人了。”
她到真没想到,放浪不羁的苏放竟然会主动要求见她谋官,和他这个人半点不符。
当年在牢中,苏放对她也有恩,又是栋梁之才,正是怀璧所需要的。
思及此,扶兮也顾不得还有伤在身,换了装束匆匆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完结了,除去番外还有两三张的样子,要和贺慕南做最后的决斗了。
明天周六,明天不更新,有小孩子来家里,一开电脑就来捣乱,实在没法安静写。
我会尽快更完的~~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