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电话只能这样接打

好多！季劭宁赶紧答应，“没问题，是做什么的？”

    “是个吸毒的。”庞克说着。

    季劭宁愣了一下，但他仅仅用两秒时间就做了决定，“行，我去试试。”

    他收拾收拾手里东西准备跟着庞克走，庞克却跟他说，“季！你不该这样！即使是配角你也得选择一下。”

    季劭宁无所谓的笑笑，“什么洗都能接才见实力！”

    庞克也哈哈一笑，“跟当初见你一样拼命，年轻人，我喜欢这种什么都不畏惧的样子，但是要懂得享受！”

    季劭宁一笑置之，地球那端的印彦修都没有闲下来，他凭什么享受！

    季劭宁心里有股劲儿憋着，从来了洛杉矶那天就憋着，他非要跟印彦修较劲，你能吃苦放下架子，我也不输你！

    这劲儿每个月月初都能强烈的刺激他一回，每次从账户收到汇款的通知来看，印彦修似乎混的渐渐有起色，而网络搜不到太多关于他的消息，季劭宁只能从只言片语中猜！

    短信问的不清楚，那就打电话，即便他装开心轻松，如果生病的人，落魄的人，声音绝对不会骗人。

    就这劲儿逼的季劭宁来了之后一刻都不愿意耽误，从最初无头苍蝇似得到处碰撞，语言难关，没人推荐没有熟脸，没有机会和看人眼色，到现在只要有适合他身材的路人甲，很多剧组第一个就会想到他，就算剧组缺人手也愿意喊他来临时帮忙，他们对这个年轻人的勤劳无一不感叹，对他的人品也没的说。

    演路人甲纯熟无压力，交流快速沟通容易，基本不会因为小角色而浪费带子，另外这个年轻人精明的很，合同的事情从来不吃亏，任何一个小细节咬的都很清晰，这样一是一二是二，跟他打交道很舒服。

    “演过吸毒者吗？”庞克问他。

    季劭宁已经换上了试镜的服装，往镜头前一站，刚才蓬勃有干劲的样子立刻不见了，他眼神涣散，充满了*和不满足，还有贪婪，浑身散发着危险的味道，加上本来就有的汗渍，让人看一眼就想躲得远远的，他看着镜头，眼神颓废，“吸毒者没演过，演过贩毒者。”

    离开国内之前那部电影他就是演的贩毒者头头，好好算一算，在镜头前这种感觉真是就为了，就算是吸毒者，他也觉得还是站在镜头前最舒服，而不是在旁边搬运背景材料和任何器材！

    庞克抱着胳膊站在旁边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个青年入戏很快，角色把握跟剧本稍微有些冲突，但就这样的感觉，就这种让人想放弃一切希望的感觉实在是夺人心魄。

    如果就把他放在夜晚的黑人区街边，没人相信他没有吸毒，在镜头前就这么有说服力。

    看来他眼光不错。

    也许可以让这个吸毒者在戏中发挥一些其他的余热……

    季劭宁没有看台词，只是凭借着庞克在来的路上跟他说的那些临时揣摩出来的吸毒者的样子。刚来的时候季劭宁忙于找机会，因此很多时候天黑了以后才回的家，从洛杉矶郊区到他住的地方虽然没有黑人区，但就夜晚□□在路边的人，也让他看着想要躲远些。

    偶尔也能在路边看到靠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或者几个人歪歪扭扭的走着的，季劭宁没有躲得远远地，反而为了排解烦闷使劲的观察过几次。

    于是初步的印象就在他脑子里成型了。

    季劭宁这次单独在镜头前表现，离刚来这里已经有三年之久，他几乎忘了站在这里能飚戏的感觉，这时他的意识好像慢慢苏醒，被他一直刻意压抑的想法又冒出头来，想要接这个剧，不管是演什么，想要接，想要真的演戏，想要飚戏！

    “好！”庞克站在一旁喊了停，季劭宁从恍惚中出来，看看庞克，一脸的期盼和紧张。

    庞克走过去跟在场的几个人低声聊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庞克来到季劭宁面前，“年轻人，欢迎加入我们的剧组，稍后助理会跟你签订协议，你就是这个吸毒者的唯一扮演者！”

    季劭宁偷偷捂着砰砰乱跳的心，略带兴奋的跟庞克道谢，庞克让他第二天开工后来签约，接着他们到点下班，戏还没有开拍，整点下班很正常。

    季劭宁从出了庞克的摄影棚后手就一直在裤兜里，他捏着那手机就没有松开过。

    拐过一个拐角，季劭宁靠在墙上，脸上再也忍不住笑意，挥动着一只胳膊在空中乱画了好几圈，最后手机摆在面前，上面显示着印彦修的电话号码，想要不管不顾的打过去大声吼几声，手指终究没有按下去。

    他看了半天那短信，还是将手机装进了裤兜。

    想想只是个配角而已，还不知是男几，仅仅比路人甲强一些，什么时候这种角色都能让他兴奋成这样了！要是在国内，这样的角色根本不屑一顾。

    平复了想要蠢蠢欲动的心，季劭宁晚上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他直接去剧组报到，季劭宁除了跟剧组签订演出合同，在别的地方打杂全都是当天结算，并没有签订长期合同，这样对他接片子很有好处，因此并不会因为头一个打工的地方时间上的不方便而跟这个剧组撞了安排。

    但是合同第一天他并没有签完，他拿了复印件回去看，认认真真每一个条款都看的很仔细，包括除了正常上下班之外的拍戏行程怎么算钱，怎么算基本福利，万一遇到各种意外剧组要如何负责人并且做到哪些事情，虽然没有详细到一个主角签订的早晚如何接送每天每餐吃什么那么详细，对于他一个戏份并不是很多的人来说，能签这么详细在国内是没有见过的。

    到了第三天，季劭宁带着自己对于某些内容的疑虑找到庞克的助理，跟他商谈合同最后签订的事情。

    这几条足足商量了半个上午，季劭宁拿着盖着戳签了字的合同离开剧组时，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到。

    他突然想起来齐皓，作为一个没有名气的演员，自己当自己的经纪人季劭宁纯属头一次，他太想跟齐皓分享一下他的心得。

    齐皓很快接了他的电话，听季劭宁絮叨很久后，才跟他简单说了两句，“最近世峰文化有些动荡，上层可能要换人，对印彦修的事情盯得倒是没那么紧了，也许换了个人来，印彦修能解除冷藏，开始正式接片子。”

    季劭宁一听很高兴，“终于换人了？他有片约么？”

    “没有，如果节约了肯定有，那人现在即使没有我，照样混的风生水起，你去跳广场舞的老大妈那儿问问，没有不认识他的！”

    季劭宁噗嗤一声笑，“还真没想到，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世峰为什么要换人？上头领导怎么了？他们拿印彦修出气？怎么惹到他们的？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莫非那人蒸发了？”

    齐皓解释，“至于为什么要换人，我也只是听小道消息，说廖世峰可能陪着妻子去英国生第三胎，可能要直接退至幕后，暗中操纵别人来运作。至于谁盯着印彦修还不知道，我只是说，如果换了人，我去说说情，没准可以解除，毕竟一个人一个决定。”

    季劭宁气的骂他，“一开始不说清楚，害的我跟着紧张了好几分钟！”

    齐皓痛快的道了谦，又跟季劭宁聊了几句便继续睡觉。

    季劭宁想想不放心，索性给齐皓发了个短信：国内有什么状况及时通知我。

    直到季劭宁这边半夜了，他才收到齐皓的回复：知道。

    季劭宁顺利开拍，这个配角让他着实挑战了一把，对他来说没演过这样的，更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国内的角色除了男一就是男一，从来没有边缘过。他特地在晚上出去看倒在路边的人，不只是酒鬼还是吸毒者，他想想，碰到吸毒者的情况去黑人区更方便看到。

    于是直到这部片子拍完，庞克还在对季劭宁的演技赞不绝口，“这年轻人适合拍戏，不适合打杂！”

    这部片子季劭宁看来应该投资不断，而且还是个爆冷门的题材，到影院公映赚钱是别想，能给他分红就不错了。

    到了公映那天，季劭宁特地穿了一身西装，笔直笔直的走向影院，亲自买了票进去看自己的电影，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在好莱坞接戏，尽管影响不会有，但对于他来说，开拍前的欣喜和疯狂的躁动，还有杀青后的如释重负和再次想起来没有狂欢的缺失，这两点足够让他兴奋一整个夏天，但他却硬是压制了整个心情，直到这时他觉得亲自买票去看一次才能算是正式的结束！

    这部戏并没有火，而靠票房也是刚刚能收回成本的事情，这样的状况庞克一点都没有惊讶，但季劭宁却觉得不可思议。

    同样还有不可思议的地方，自从这边影片播出以来，印彦修特别幸运的接到了三个前天剧组打来的电话，全是问他对试镜有没有兴趣。

    季劭宁当然全部答应，哪怕只有一个有希望，他就不打算放弃。

    试镜结果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三个邀请，他只拿到了一个角色，是一家手工鞋店的老板，亲自做鞋的同时还亲自卖鞋，不但要做脚模，还要设计鞋样。

    但他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喜欢女人和男人的脚，就在每次给人试鞋或者做脚模的时候，只要捧着那只脚，或者闻着那脚的味道，他都能独自在裤裆里射出来，不用任何辅助！

    季劭宁有些拿不准，单单靠试镜拿到这个配角的角色，他更是心理不踏实，但实际情况容不得他说不接了，拒绝也不是他的风格，季劭宁专门趁着假日去鞋店，一边试鞋一边揣摩那个他要演的变态的角色。

    试镜完成后离正式开拍还有半个多月时间，季劭宁索性请了假，直接在那家经常试鞋的鞋店应聘了店员，只工作半个月，按照规定的薪金发放就行。

    他在这边忙着卖鞋和偷偷观察每个人的脚的时候，远在国内的印彦修也没有歇着。

    印彦修终于再次接到警察的电话，已经是季劭宁离开国内将近四年了。

    警察跟印彦修说的特别简单，“近日起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晚上没事不要外出，白天尽量在人多的地方呆着，别独处！”

    “怎么了？跑了？”印彦修马上想到了原因。

    警察简单的说，“没，快收尾，也许那人有感觉，总之牵扯人较多，不要声张！”

    印彦修挂了电话没敢声张，第二天还有他的品牌代言，他必须跟往常一样工作。

    自从上次某广告商看到了印彦修的商业价值后，又找他拍了几组各个反响都不错，这样的高频率出镜，当然引起了同行的注意，于是不久之后印彦修拿到了第一个品牌的代言合同。

    可是不声张归不声张，印彦修还是一晚上没有睡着。

    他的情绪持续兴奋，导致去了影棚就显得比较疲劳，冯晓媛赶紧给他化妆做遮盖，印彦修才不至于露出破绽。

    这一个电话的效果持续时间很久，印彦修足足兴奋了好几个月，直到再次看到了渺茫的机会后，他终于放弃等待，于是生活才真的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季劭宁忙于拍摄变态鞋店老板的时候，印彦修很意外的接到齐皓的电话。

    “最近能看到你的地方出了电视报纸，连时尚杂志也快被你攻陷了。”齐皓很赞赏他。

    “多谢恭喜！”印彦修跟齐皓电话几乎没有，但一点都不陌生，因为他每个月都能从齐皓那里拿到通告节目安排，每个月都有，持续了四年多，“最近有好通告？”

    “你这么拼命当心没了命！”齐皓忍不住劝他，“差不多得了，你还想赚多少钱？”

    “哪儿够！必须赚更多！”印彦修早已将赚钱摆在了人生目标第一位，兴趣摆在最后，演戏什么的，还是得先考虑来钱快的活！

    “有个剧本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齐皓问。

    印彦修惊讶，“能接剧本了？不公司不冷藏我了？”

    “当然不是，最近头头可能忙着生孩子，对下面管的不多，再说这个剧本很有意思，不如你看看。”齐皓说。

    “不如你先告诉我这剧本是什么类型？能赚钱么？”赚了钱供应地球那边的那家伙生活，必须先要赚钱！

    “赚钱可能是次要的，这是个文艺题材的片子，卖座不太可能，参讲差不多。”

    齐皓这么一介绍，印彦修就知道了个大概，非商业类，那就是文艺类，这种片子耗时长，折磨人，而且赔钱的可能占到80%，但是拿奖的可能性却占到80%，就看导演是谁，跟着的搭档班底都是谁。

    印彦修犹豫了一下，这样的题材要是在上辈子给他，他宁愿不吃饭不赚钱也想接，这种折磨人演技的，折磨人心理的，让人活得矛盾的题材他最想挑战一下，但这只是他上辈子的愿望。

    这辈子剧本直接摆面前了，印彦修却开始退缩。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喜欢！不能动心！

    一旦动心，钱就成了问题，因此对这种东西绝对不能动心。

    “我不接。”印彦修很干脆的回绝了齐皓。

    “为什么？我觉的这应该是你最喜欢的类型，担心赔钱？”齐皓问。

    “不是，那个拖得太久，耽误我赚钱！”

    “也许拍的很快，我看剧本里面内容并不复杂！”

    “我耗不起，也不喜欢这样的，齐皓，要是有赚钱的商业片子，能介绍我就介绍我，这类文艺矫情的让人看不懂的，以后别给我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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